齐天翔走进河州宾馆多功能会议室的时候,政银恳谈会已经开始很久了,而且似乎该说的也已经说的差不多了。
“抱歉,抱歉,实在抱歉,怠慢各位了。”齐天翔快步走着,双手抱拳对各位笑着解释:“省委常委会,临时得到的通知,分身乏术,实在不好意思。”
齐天翔的出现和表态,使得有些沉闷的会议室里的空气松动了一些,响起了一阵善意的笑声和附和声,随着笑声的还有不断变幻的复杂表情。齐天翔慢慢地环视着会议室,对纷纷站起身的各位摆摆手,呵呵笑着赶忙补充道:“都站在干什么,快请坐,坐下说。为表示歉意,以及对各位银行家捧场的感谢,晚上我做东,好好地敬各位几杯。”
“呵呵,这算上齐书记的酒宴,晚上我们就有三顿饭可吃了,我们到底有几张嘴啊,消化得了这么多的酒宴,”建行行长李建斌笑着迎合着齐天翔的话,面对全场善意的笑声,缓缓地接着说:“河州市的饭看來越來越贵喽,”
齐天翔慢慢地走到站起身的吕山尊和蒋飞铭身前,缓缓地在让出來的位置上坐下,认真地在他们两人的脸上扫视了一下,略显认真地说:“这么说你们二位晚上都许诺请客了,那好,谁请客谁拿钱,市政府的酒钱市委可不认哦,”
齐天翔的话引发了会议室一阵笑声,可怎么听都是压抑的,也是沉重的,这时候怎么也不可能会有爽朗的大笑,这是齐天翔充分预料到的。其实此刻齐天翔自己的调侃和微笑,不是虚伪的做作的,这是设计好的场面,市委书记参加的会议,市委书记临时有事难以准时到会。这样既避免了会议无谓的争论和讨论,又显示了市委书记的高度重视和关心,提高了会议规格,又抬高了自己的价值。运用的好可也达到一石二鸟的效果,所谓小小秤砣压千斤就是这个意思。
说起來齐天翔是最讨厌这种虚假的应酬,或者说这种故弄玄虚,都是在合作和商讨,坐下來认真平等地谈就很好,可吕山尊他们的设计,自己反对显得不够尊重,何况已经明确了敲边鼓的角色,就应该认真配合,自己目前的职务确实不适合参与到市政府的具体经济工作之中。过多的介入不但有权力干预经济的口实,也使这些银行产生不必要的压力,政府职能部门之间似乎更顺畅一些。
齐天翔不由想到小时候农村的驱鬼仪式,到处贴有黄表纸咒符,上面弯弯曲曲画着的符号,不但看不懂,更看不明白,在大大小小的门上,窗户上,甚至屋角和冷僻的地方,都贴上了这种画符,似乎鬼神也与人有着相同的生活规律和习惯,只要是人喜欢停留的地方,鬼神一定喜欢光顾。其实这些还都不是重要的,再热闹也不过只是一种摆设,或者说只是营造一种神秘的气氛,重头大戏还是驱鬼大神的表演。由于社会限制和打击,在城市已经看不到这样的场面,还只有农村,才能偶尔地出现这样驱鬼降妖的场面,可也是偷偷摸摸地进行,这更增加了过程的神秘色彩。
一袭道袍,一柄桃木长剑,一串长长的珠串,就是高人全部的道具,整个过程无论是开始阶段的请神,还是中间高潮部分的降妖,还是最后收尾阶段的火烧妖魔,都像是一场独角戏表演。高人的念念有词,虔诚地鞠躬请神,或者激烈地闪展腾跃的降妖过程,还是变戏法样最终将挑在木剑尖上的纸符点燃,专业的还有口中喷火烧妖魔的精彩,都能引來满堂的喝彩和响应,怎么看都像一场戏剧的片段,这在娱乐贫乏的农村,娱乐色彩要强于实际意义,除了事主家庭和虔诚的高人,置身事中之外,所有人都是一种看热闹的心态,因此围观的都是大大小小的孩子,喝彩叫好声也大多是童声,倒也热闹的很。
这样的表演现在估计农村的孩子,也难以得见了。齐天翔不由想到了自己在这种表演中的角色,是镇符画咒,还是桃木长剑,怎么也难确定自己的位置,只是觉得荒唐,却也是无可奈何。
“齐书记,说几句吧,”吕山尊望着有些走神的齐天翔,敏锐地感觉到他似乎是想到了别的什么,尽管脸上挂着微笑,却是半天沒有表态,这怎么看都是不正常的,于是附在齐天翔耳边轻声提醒着,随即提高了声调说:“给大家讲几句,定定基调。”
吕山尊的话将齐天翔从沉思中拉了回來,望着吕山尊歉意地笑了一下,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,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烟盒來,虚让了会议室各位一下,掏出一支烟点上,慢慢抽了一口,才缓缓开口道:“对不起,有点走神了,想到了别的事情上了,这事情多的,想集中注意力都难,各位多包涵。”
说着话,齐天翔微微笑着环视着会议室内的各位,由于进來时吕山尊给让出了座位,现在是吕山尊和蒋飞铭一左一右坐在了他的两边,像是庙里的三位尊神,面前就是各种心态望向自己的目光。想想就不免好笑,可还是神情严肃地侧面向吕山尊问:“说到哪里了,你们继续。”
吕山尊尚未说话,蒋飞铭接过话说:“正在沟通,我先把各位行长给齐书记您介绍一下。”
“不用,认识的今后还要打交道,会更熟悉。不认识的,今后也会慢慢熟悉起來。”齐天翔看了一眼蒋飞铭,随即面带微笑地对各位说:“都是生活在河州市这块土地上的,保不齐哪天湖边散步就能遇上,有的是认识的机会。”
说着话,齐天翔温和地接着说:“既然大家都不愿说,我就说几句,算是入门态度吧,既然进到了这个会议室,自然就要有一个态度,不然也不像话。过去有个说法叫‘投名状’,似乎是入伙的方式,现在只是表态,还算公平合理。”
齐天翔的话说的很随意,也很轻松,似乎就是随便的聊天,望着会议室渐渐活泛的气氛,继续说道:“首先我代表市委、市政府向大家道歉,由于市政府及职能部门监管不严,致使在座各位的信贷资金陷入了困境,造成了很大的损失,特别是因此带來很多不可预知的被动,责任在市政府,这是不可回避的现实,所以市政府要勇于承担责任,做好相应的弥补和补偿工作,目的就是共同摆脱困境,哪怕这代价会很大,也应勇敢担当。这是第一层意思,责任。第二层意思是决心,‘为国之道,食不如信。为人之道,先质后文’,这是古人的智慧,也是为政、为人的基础,各位也是本着这种信念和规则在认真工作,认真做事,可却有人不按常理出牌,不按规矩做事,这也是事情被动到现在的原因,我的态度很明确,谁造成的被动局面我不愿过问了,但我愿意与大家一起,把这件事情圆满地处理好,因为这不但是对你们各位银行家,更是我们河州市的大事,哪些烂尾楼盘就像一个个烂疮,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给你留出点脓來,我受不了这个,所以恳请各位伸出援手,帮我也是帮我们市委、市政府把这件烦心事解决了。另外一层意思就是办法,这可能是大家最为关心的问題,蒋市长这一个时期已经与大家充分地沟通了,商量出了不少的办法,但很多办法都是私密的,或许难以全面实施,单一的实施会对某一家银行解决问題有利,这种处理办法我不赞同。各位是为我们河州市的建设和发展遇到的困境,理应整体摆脱困境,我们河州市不做对得起一部分朋友,得罪另一批朋友的事情,因此我建议大家坐在一起,共同商量一个切实可行的方案出來,解决所有的问題。这就是我的观点,也是我的态度。”
齐天翔的表态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,会议室里立即凝固般鸦雀无声,过了很长一段时间,大家才如冰河开化似的觉醒了过來,有鼓掌叫好的,有交头接耳议论的,还有迷惑不解的,每个人根据自己的困境,表现都不一样。
“齐书记不愧是省领导,有魄力敢担当,听了齐书记的话才明白古人所说:‘小人无错,君子常过’的道理,也就明白了我们与他之间的差距,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问題,我们苦苦考虑的是如何尽快脱困,尽快摆脱阴影,齐书记考虑的不是市政府该怎么办,而是如何为我们解困,想想真是惭愧啊,”建行的李建斌行长由衷地感慨着,苦涩地笑着说:“谁不知道这些问題是怎么來的,谁又不清楚是什么原因來的,说好听的是支持地方经济发展,说难听的不还是我们的贪婪害了自己吗,房地产市场形势那么好,盈利预期又那么明显,这样的贷款即使手续短缺又能怎么样,反正都是半年到一年的中短期贷款,盯紧点怎么也不会出事,就是这种侥幸心理驱使着逐利的行为,被套牢似乎是早晚的事情,不再这个项目上,也会在另外一个项目上。这除了项目本身的问題,银行间信息沟通不畅,以及信贷结构和资金配置方面的问題,难道不值得我们反思吗,”
“李行长说的很对,切中了问題的要害,银行创新能力不足,资金结构和配置都不是很实用,也与经济发展需求相脱节,市场和企业需要的,却是我们不敢尝试的。比如企业七天或十四天短期融资,都知道可为,可却都不愿做,为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,利润高风险也大,因此都盯着高成长性产业,盯着中长期信贷,省心省力风险还小,只要有抵押物,只要有信用担保就万事大吉了。”工商银行的张和平行长在李建斌行长说完,就感慨地接过了话,慢条斯理地说:“还是齐书记站的角度高一些,不推诿,不扯皮,态度明确,就这样诚恳的态度和办事方法,我行第一个响应支持,哪怕受点影响或损失也甘心情愿。”
“张行长说到了信用,也算是由衷之言了。如今信用和信任成了易碎品,因为易碎,所以珍贵。”吕山尊接过张行长的话说:“你把信任交给了对方,换來的不是将心比心的允诺和尊重,而是更大的伤害,是有意识的欺诈和欺骗,下一步我们市政府将要开展征信活动,将信用评定和惩戒机制法制化,让不诚信经营的行为,不但要承担经济的代价,而且还要承受法律和道德的双重惩罚。这项工作需要全社会的支持,当然也希望得到各银行的大力支持。”
“对于吕市长所说的惩戒,不但要做,而且要做细。”蒋飞铭思索着对齐天翔慢慢地说:“通过与行长们的接触中所反映的情况,一些重复抵押的文件和证照存在着很大的问題,有的是涂改复印件的问題,可还是有一些是原件造假,或者说是重复使用原件抵押,这是不正常的,这些行为已经涉嫌诈骗犯罪了。”
“是违纪还是违法,或者是企业和政府职能部门内外勾结,利用权钱交易达到目的,现在我们不做简单的认定。”齐天翔望着蒋飞铭,又像是对会议室里的所有人说:“下來我们这边就会采取相应步骤,查办这样的问題,相信纪检监察部门和公安局的经侦人员,他们有办法找到答案。”
齐天翔说着话,感慨地说:“就像刚才吕市长所说,信用和信任是易碎品,因为易碎所以珍贵,我们要保护这份珍贵,想尽一切办法不使其珍贵,如果诚信和道德就像空气一样,就像窗外枝繁叶茂的绿树一样,就像我们每天喝的水一样,离不开却是普通而正常地存在,我们还怕它碎吗,还会觉得其珍贵吗,可现在我们却要从基础抓起,从制度防范抓起,是需要各位的配合与大力支持啊,”
“这是当然的了,不用强调我们也会这么做。”潘红行长快人快语地说着,作为一家股份制银行的行长,他们來河州市的时间不长,受到的损失也相对小一些,所以压力也小不少,作为一个女同志,却丝毫沒有任何怯懦的神色,望向吕山尊的眼神也是充满了仰慕,“有齐书记这样的要求,有吕市长这样的帅哥挂帅,加上懂金融的蒋飞铭市长,我们哪有不支持的道理。”
“这还沒怎么着呢就开始划帮结派了,美女行长盯上了吕市长,市金融办美女主任眼睛不离雷翔东行长左右,让我们这些老家伙如何自处,”李建斌行长酸溜溜地调侃着,在会议室一种爆发式的笑声过后,正色地说:“不是贬低和诋毁在座的各位,别看各位都是银行行长,或者的信贷总经理,大多都是金融专业的高材生,自诩为这个行业的翘楚,其实在咱们这个会议室里,懂金融善管理,能够适时把握机会的能有几人,从业几十年,又有谁的金融业务成为范例被研究,被金融专业学习,还就是咱们的齐书记,人家那才叫高人呢,一个金融项目包,不显山不显水,成功化解财务危机,缓解了经济发展资金瓶颈难題,还让银行赚了个盆满钵满,还沒有增加政府的财务成本。我们天天都在讲什么杠杆,这样的杠杆效益谁见识过,”
“老李这是往我脸上贴金呢,你们可千万别信,所谓香水有毒,好话当思就是这个道理。”齐天翔呵呵笑着望着李建斌,谦虚地说:“我哪有那个本事,其实我的老师就在这间会议室里,就是咱们的雷翔东雷行长。”
“所谓不贪人之功,不韪人之过,能把金箔贴在脸上的,一定是碎布泥胎,齐书记这是居心不良啊,”雷翔东被齐天翔的话,瞬间弄了个大红脸,赶忙站起身辩解着:“以上所说,纯属杜撰,还请各位明辨是非。”
“是不是又有何干呢,你就招了吧,”潘红行长不怀好意地撇了雷翔东一眼,慢条斯理地说:“施主,你就从了老尼吧,”
一席话立刻使会议室爆笑一片,也使得会议室里的气氛活泼了许多。也许是齐天翔的表态使大家吃了定心丸,也许是都知道这样的恳谈会只是铺垫,真正解决问題的还是会后的磋商,因此也就渐渐放松了下來。
“看到大家的笑脸,听到大家的笑声,我很高兴,说明这次恳谈会获得了预期的效果。”在会议室轻松的笑声中,齐天翔温和地说:“我个人的理解,开这样一个恳谈会的目的,就是大家坐到一起,说说想法,道道难題,然后会心一笑,目的就达到了。因为下來还有很繁琐的问題,需要坐下來认真地研究,细致地磋商,甚至争吵和讨价还价,但这都是具体工作人员的事情,也是他们需要做好的工作,我们所要做的,就是严肃地开始,开心的结束,这样就足够了。下來我兑现自己的承诺,请大家喝酒。”
齐天翔的话获得了会议室里大家的认可,而且破天荒地响起了热烈的掌声,这有些出乎齐天翔的预料,又似乎在意料之中。其实,齐天翔也沒有对这一次会议就取得什么大的进展抱有过高希望,大家能够坐在一起,本身就是一种姿态,更是一种态度。起码说明这层面纱被揭去了,大家也就不用遮遮掩掩地私下用功了,摆到桌面上更有利于事情的解决。
而且齐天翔的表态,也是经过研究以后作出的,经过蒋飞铭前期的接触,尤其是私下里的沟通和交流,各家银行都有着不同的表态,虽然意向和要求不尽相同,可解决问題的意愿都是很足的。蒋飞铭毕竟是银行出身,很知道银行行长们的担心和惧怕,特别是他们的软肋所在,另外还有一个做省长的金融专家做后盾,与行长们的沟通并不难,明里暗里都掌握着主动权。几次的接触下來,也不断给齐天翔反映行长们的意愿,希望齐天翔尽快安排时间,召开这么一个恳谈会。随着蒋飞铭反馈回來的信息,齐天翔反而不着急了,而且隐隐地感觉到行长们的变化,似乎有着共性的东西在里面,另外也还沒有处理好市里内部的关系,索性也就有意拖延了几天。
经过与吕山尊的交流,特别是将安排意见与房建设沟通之后,尽管房建设惊异的表情隐含着不满和想法,可也明白齐天翔的用意也是为了缓和矛盾,委屈和不甘也只能暂时憋屈在心里了。有了这样的结果之后,齐天翔才最终确定了召开这次恳谈会,而且在这之前,专门与吕山尊和蒋飞铭一起,推演过会议可能出现的问題,以及需要表现的态度。
吕山尊就干脆地建议齐天翔稍晚一些出现,以及出场后所要做的表态,甚至细化到了掏烟的细节,设计的很是周到。齐天翔尽管不赞同吕山尊的周张和虚套,可在吕山尊的坚持,以及蒋飞铭的帮腔下,也只好勉强同意,按照剧情要求配合表演。
中午饭后,齐天翔就在吕山尊和蒋飞铭的陪同下,來到了河州宾馆。这是河州市委、市政府的接待宾馆,坐落在绿树环抱的市中心。与省委、省政府南北郊各有一个单一的庭院式宾馆不同,河州宾馆是市委市政府唯一的宾馆,而且是大厦型宾馆,四星级装修标准,在整个河州市的宾馆酒店中,也是数得上的高档宾馆。
蒋飞铭将会议放在了多功能会议厅,下午三点开始,齐天翔和吕山尊就先到了蒋飞铭的房间,希望抓紧时间,再印证一些细节。
进到蒋飞铭的房间,齐天翔微微皱起了眉头,这些很快就被蒋飞铭扑捉在眼里,赶忙解释道:“齐书记您不要误会,住这样的房间不是为了享受,只是为了工作方便,与有些行长的谈话在办公室里说不合适,请到宾馆房间來,一來比较熟可以拉近关系,二來也显得私密一些,都比较熟悉,这样好一些。”
“不管是享受也好,方便也罢,只要是真心为了工作着想就好。”齐天翔意味深长地说着,慢步在房间里走着看着。
作为挂职干部,市政府办公厅都给安排了住房,或者是单位宿舍,或者的宾馆房间,一般像蒋飞铭这样级别的干部,根据个人的意愿,大多安排在政府宾馆或招待所,一则单身生活比较方便,二则也省去了找房子的麻烦。蒋飞铭原來住在市政府的老宾馆里,这是一个设施比较老旧的宾馆,以前作为接待宾馆使用,河州宾馆建成使用后交由机关事务中心对外营业,蒋飞铭住进去不久,就以环境嘈杂,休息不好为由,在一次会议住进河州宾馆的一个套间之后,就再也沒有搬出來,办公厅也是无可奈何,只好认可了这样的现实,可谁知现在又借机换了房间。
蒋飞铭居住的客房,说是一个房间,不如说是一组房间更合适,除了卧室,还有书房,活动室,更衣室,单独的客厅很大,摆放着一大圈古典风格的布艺沙发,茶几、装饰架、花架穿插在沙发之间,墙上悬挂在几幅中世纪欧洲风格的油画,房间装修的很豪华,很有欧洲贵族家庭风格。
“齐书记提醒的对,恳谈会一结束,我就从这里搬出去,这样影响确实不好。”望着不停走动的齐天翔,以及含笑不语的表情,蒋飞铭有些莫名的紧张,赶忙低声说:“还是住我原來的房间好一些,只要工作思路和方法正确,住在哪里都是一样的。”
“你看小蒋市长的脑瓜子就是灵活,反应机敏,真是不错。”听着蒋飞铭的表白,齐天翔停住了脚步,笑呵呵看着吕山尊说着,随即转过脸对蒋飞铭温和地说:“年轻干部有激情,有想法是好事,应该保持和发扬,但更应该警惕的是‘娇、骄’二字,尤其是想要有所作为,接地气、吃透国情很重要。不过你这一阶段的工作很不错,很有成效,显示出了很强的经济工作能力,适当地犒劳一下自己,也是应该的。”
齐天翔连打带夸的一番话,使得蒋飞铭的脸红了又白,白了又红,尴尬和不自然,这样的情绪始终伴随着他,直到恳谈会结束,走出会议室,都沒有缓过劲來,望向齐天翔的眼神还是钦佩中透着怯懦,还有些隐隐的不安。
这些表情当然沒有逃过齐天翔的眼睛,这也是他希望达到的效果,下來是事情还有很多,有些还很繁琐,需要蒋飞铭夹着尾巴,好好地再干一阵,现在还不是他大喘气的时候。
这点齐天翔希望蒋飞铭能够明白,同时也在提醒着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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